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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正文完結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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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銀芽其實很恨聞老爺子,恨他偏心,恨他只疼女兒不疼兒子。

明明兒子更沒有本事,就應該多照顧、多留家產,可是他倒好,偏偏把家裏的存銀捐了一半做軍資,另外一半一分為三,一份給女兒做陪嫁,一份給兒子,說錢財都分了,以後就不管他了,還有一份資助了那些戰地的遺孤。

好,錢分了也就罷了,那房子呢?憑什麽聞筠陪嫁陪了三處房產,聞衍就留了一處,當時她還鬧了一場,說這樣不公平,四處房產,得一人分兩套。

聞宋書訓斥她這個兒媳婦的場景還歷歷在目,聞宋書說,各家有各家的規矩,四處房產有兩處都是聞筠母親的陪嫁,自然全部留給女兒,聞家的兩處房子,兒子女兒各一套。

他還說,女兒以後若在夫家受了氣,陪嫁就是她跟孩子的依仗,是不用看男人臉色也能過下去的本錢。

要不然無論蓬門小戶還是世家大族,都拼命的給女兒攢嫁妝做什麽,嫁妝,那是連丈夫都不能動的私產。

聞宋書還說:“我不用你們養老,我的東西想怎麽安排就怎麽安排,你嫉妒,你怎麽不回你娘家要東西?”

段銀芽恨的心頭滴血,第一次碰見如此偏心還歪理邪說的老人,誰家的產業不是留給兒子的?偏偏他覺得女兒更金貴。

活該,最後聞筠被聞家的養女氣死,這也是報應呢。

最後,聞筠帶走三套房產,聞衍只得了一套,從那時候開始,段銀芽記恨上了聞筠,記恨上了聞宋書。

聞宋書被親兒子聞衍舉報後,沒幾天就死了,聞衍親眼目睹了親爹臨死前的慘狀,腿腳哆嗦著回到了家,開了一瓶茅臺酒壯膽子。

聞衍喝醉了,趴在桌子上痛苦不已,後悔的腸子都青了。

“我真不該舉報我爹,七十多歲的人了,游了一天的街就挺不住去了,現在外頭都罵我狼心狗肺,罵我不是東西,我……我好後悔。”

段銀芽知道丈夫也就是喝醉了嘮叨幾句,發洩一下而已,等他酒醒了讓他再選擇一次,他還會選擇舉報他親爹。

聞宋書不是早就給這個兒子看透了嗎?扶不上墻、沒本事,就該安分守己老老實實過點小日子。

可是,既然生在這樣的家庭,誰又願意踏踏實實的過小日子呢。

就像聞筠的那個小兒子,都已經是個副團長了,而聞衍呢,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文職。

他老子的榮耀和關系,聞衍是一點都沒享受的上,毫不誇張的說,若是有一天聞老爺子死了,那也就人走茶涼沒人給他聞衍放在眼裏。

不過這些都不重要,現在聞宋書已經死了,丈夫和這個家保住了。

她給丈夫扶到床上,“好了好了,有什麽話等你酒醒了再說,工作的事情你還要再打點打點,你要是覺得京市待不下去,就調到外地避幾年風頭,過幾年再回來。”

聞衍醉的迷迷糊糊,拉著她的手,說話也顛三倒四,“銀芽,妹妹死了,爹死了,我只有你跟孩子了,你千萬別跟我離婚,我什麽都聽你的。”

段銀芽瞧著醉的不省人事的丈夫,淡淡的笑笑。

真好,這下子聞家她一個人做主了,再也不用受聞老爺子的氣,做事也不用束手束腳,不用擔心聞老爺子會罵他們兩口子。

顧北川後背全是冷汗,腳下都有些虛浮,姜晚給他拽到房間裏,又絞了把熱毛巾遞到他手裏頭。

“外公……怎麽就去了?”

她給從趙彥儒那裏聽來的,都跟顧北川說了,可是什麽都遲了,顧北川和外公之間的隔閡,再也沒有機會消除。

顧北川聽完了媳婦說的話,雙手緊緊的握著熱毛巾,眼睛裏都沒有聚焦,“爸給我打電話,說那些人拉著外公游街,要他認罪,可到底要他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認什麽罪呢?說他蘇修?外公最後一封跟蘇國專家的通信是十幾年前的,此後再也沒有聯系過。”

“外公說他沒有罪,他從民國開始投身革命,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幾十處,到現在膝蓋裏還有沒取出來的彈片,他熱愛祖國,不是蘇修,堅決不肯下跪,可是沒有人聽,後來那些人四面八方的朝他扔石頭……”

顧北川哽咽了一下,幾乎說不下去,“碗口大的一塊石頭,砸中了他的太陽穴……流了一地的血,外公倒了下去,當時人就不行,救不過來了……”

趙彥儒打電話給顧北川的時候,幾度都說不下去。

顧北川額頭抵在姜晚的額頭上,牙關咬的咯吱響,“晚晚,爸說我外公,心裏對我很愧疚,覺得沒臉來見我,就一直在暗中關照著我,還不讓人說,他說……只希望我能好好活著別死,能活到他那樣大的年紀……”

這麽多年,一老一少就這麽僵持著,誰也沒有向前邁一步,結果,再也沒機會見上一面。

姜晚手一下一下撫著男人的後背,“顧北川,外公被抓前還寫了義絕書,要跟你劃清界限,他的願望,就是讓你好好的活著,你一定不能辜負他臨死前的心願,我們都要好好的活下去。”

顧北川伏在姜晚肩膀上,緩了好一會,直到聽見院子外面有孩子回來的喧鬧身,才擡起頭,眼睛裏全是血絲,“好,我一定陪著你好好活下去。”

顧小刀放了學先去找小風,然後兄弟兩個去幼兒園,接上顧小魚,三個孩子一塊兒回家。

到家後看到院子門開了,就知道嬸嬸回來了,開心的跑到屋裏,卻看到嬸嬸輕輕的帶上房門,還朝他們噓了一聲,示意他們輕聲不要吵。

“怎麽啦嬸嬸?”顧小刀探頭探腦,好像叔叔今天回來的早一點,“叔叔訓練受傷了嗎?”

姜晚給他們三個帶到廚房裏,這才壓低聲音,“嗯,叔叔受傷了,傷在心裏面。”

她指指顧小刀的心口比喻了一下,語氣沈重,“叔叔的外公去世了,他很傷心,我們不要去打擾他,讓他自己呆一會,好不好?”

顧小刀懂事的點點頭,搬了小板凳出來,“嬸嬸,那我帶著弟弟寫作業,我們不吵。”

聞宋書去世三個多月,顧北川也慢慢平覆下來,進入九月份的時候,三個孩子又升了一年級。

小刀二年級,小風也成了一年級的新生,顧小魚進入中班,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機靈調皮。

姜晚給顧小風換了個大一點的小書包,給哥三送到學校,剛往回走的時候,看到韓大娘帶著蘇木秀火急火燎的往醫院那邊走。

“韓大娘,你這麽急去哪啊?”姜晚笑著打了個招呼,準備去服務社上班。

韓大娘喜氣洋洋,四處看看沒什麽人,這才激動的說道:“木秀的小日子有十幾天沒來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了,我趕緊帶她去醫院檢查。”

蘇木秀滿臉都是羞澀,她來離島隨軍已經一年多了,肚子一直沒有動靜,後來去醫院查了下,大夫說她宮寒不易懷孕,吃了中藥調理了一段時間,停藥後沒幾個月,小日子就推遲了。

姜晚也替她高興,那八成是有了,“那你們快去看看呀,走路慢點兒,萬一懷孕了呢,醫院又不會跑掉。”

韓大娘臉上堆笑,“對對,啊不對,小姜你不是跟你爹學過把脈嘛,你現在就給木秀把把脈,看看她懷沒懷上?”

姜晚:……她那是瞎說的好嗎。

她連忙說道:“木秀就算懷上了也才一個多月,我那半吊子把脈的水平驗不出來的,還是去醫院檢查準確些。”

韓大娘一想也是,還是得去醫院。

婆媳兩個剛走沒幾步,蘇木秀突然想起了什麽又折回頭,多問了一句,“對了小姜,咱倆的小日子好像是一天吧,我上次問的時候,你也說沒來,我問你,後來你小日子來了沒有?”

姜晚:……

最近服務社實在是太忙了,忙到她根本沒有註意自己小日子已經推遲了好些天了。

“那什麽,好像也沒有來。”

韓大娘大喜,難道姜晚也懷孕了?

“那你還等什麽,跟我家木秀一塊兒檢查去!”

姜晚心裏怦怦跳,不會這麽巧吧,但是去檢查一下放心些,就跟著蘇木秀,兩人在醫院都查出了一個多月的身孕。

肖紅不是婦產科的,也趁著中午的間隙過來道喜。

“這可真是巧了,你們兩個同時懷孕,預產期也是一樣,孕期就不怕寂寞了。”

姜晚都懵了,她仔細想了想,實在記不清夢裏面是什麽時候懷孕的,不過如果夢裏是真的,她這胎就是寶貝閨女。

韓大娘樂的合不攏嘴,想到姜晚一個人在離島沒個長輩照顧,勸道:“小姜,你那服務社主任的工作就辭了吧,我看你每天都太忙了。”

“你家顧北川又不是養不起你們,又或者你生完孩子再上班?我看你這個主任的工作,每天都忙的腳不沾地。”

“沒事兒,我身體好著呢。”這份工作姜晚說什麽都不能丟了,過不了幾年高中就要停辦,她得盡量爭取讓離島的高中繼續辦下去,而且,她現在還挺喜歡這個工作的。

“小徐現在已經鍛煉出來了,盧副主任幹事情也認真負責,我們三個人搭班子也不算累。”

關鍵是配合,大家齊心協力,工作起來也是種成就和享受。

丁嬸子恰好過來送午飯,得知蘇木秀和姜晚兩個人都懷孕了,高興的在一旁說道:“你看我們家肖紅,也是上班到快生了才休產假的,小姜的身體一向結實,應該沒什麽大問題,啊對了,你們有人去給顧北川和韓景遠送信兒嗎?”

姜晚和蘇木秀都說不用特意去說,等男人下班回家,自然就知道了。

下午去服務社處理了工作,只跟小徐和副主任盧水蓮說了自己懷孕的事,她倆替姜晚高興的同時,也紛紛表示要分擔更多的工作。

姜晚跟她們倆商量了下接下來的工作安排,等到下班點的時候,這才收拾了東西回家。

顧北川跟往常一樣,買菜回家做飯,姜晚坐在小馬紮上,端個盆子坐在廚房裏削土豆。

“酸辣土豆絲嗎?”顧北川說道:“這土豆大,削兩個就夠了。”說著,他去院子裏摘了兩個青椒回來配土豆絲。

“哦。”

姜晚手下不停,已經削到第三個了。

顧北川看出媳婦有心事,蹲下身子緊張的問道:“怎麽了晚晚,工作遇到難纏的街坊受氣了?”

姜晚擡頭,笑的有些靦腆,“沒有,誰能給我氣受啊。”

“那是怎麽了?”

姜晚把另外一個小馬紮踢給他,“你坐下來我就說。”

顧北川心裏更慌,正襟危坐的在小馬紮上坐好,嚴肅的說道:“我以前說過的,只要不是離婚,什麽消息我都能扛得住。”

姜晚氣的踹了他一腳,“什麽跟什麽,我懷孕了。”

顧北川大腦一下子就空白了一片,隨即驚喜萬分,就算心裏早就做好了準備,聽到媳婦兒懷孕了,還是不能控制的心跳加快。

他攥緊姜晚的手,兩個人傻傻的看著對方,隨即都笑了。

這個小生命如期而至。

“這一胎是個女孩吧?”

“不知道啊,如果夢裏沒錯的話,是個閨女呢?”

顧北川接過她手裏削好的土豆,也不去做飯,沈默了一會,才擡頭說道:“晚晚,上頭下了通知,我很快要去執行任務,就是你說的上輩子的那個,全隊被內鬼背叛犧牲的任務。”

任務他得保密,而且不到出發的那一天,他們也不知道具體的行動細節。

姜晚一慌,“不能不去嗎?”

顧北川說道:“我仔細考慮過,這次知道有內鬼可以提前提防,如果這次不去,那整個小隊怎麽辦?還有,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,這次躲過去了那還有下次呢,逃避不是辦法,不如趁機去把這個劫給解掉,往後也不用再提心吊膽的過日子,你放心,這回有準備,我一定不會死的。”

姜晚沈默良久,考慮再三,顧北川說的有道理,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,如果這次不去肯定有下回,那下回誰知道危險在什麽地方?

上輩子顧北川這個任務跨度一年,她說道:“我生孩子之前,你一定要回來。”

顧北川慎重的點頭,“一定。”

沒過幾日,顧北川要去出任務,他給三個孩子叫到一邊,按著顧小刀的肩膀,說道:“小刀,叔叔要去出任務,這次時間有點久,你要幫著嬸嬸照顧好弟弟們。”

顧小刀心裏一緊,“叔叔,你可一定要回來。”

顧北川答應了,又跟顧小魚說道:“小黑魚,你嬸嬸肚子裏已經有小寶寶了,你不能再調皮氣嬸嬸了知道嗎?”

“哇,那我也要做哥哥了。”顧小魚歡快的表態,“我知道了,叔叔你早點回來。”

顧北川臨走前的晚上,姜晚沒怎麽睡,反反覆覆的回憶夢裏的情景,跟顧北川交代了好幾遍,莫約淩晨四點鐘的時候,顧北川起身親了親她的臉,“晚晚,我走了,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。”

這一等,就等到了第二年的春天,顧北川還沒有回來。

服務社的盧水蓮跑到姜晚的辦公室,憂心忡忡的說道:“姜主任,你也聽說了吧,離島要成立g委會,原本是推薦你過去當主任的,現在聽說要空降個g委會主任過來,也不知道那個主任的人品怎麽樣?”

如果人品好有良知,大家夥都能安生不少,如果是個激進喜歡搞事情的,那離島就得人心惶惶了。

姜晚再有幾個月就要生了,說道:“別慌啊,咱們離島現在上上下下都團結一致,肯定能給日子熬下去。”

正說著呢,小徐跑進來,臉上有些焦急,“姜主任,盧副主任,隔壁的農墾基地被送來了兩大卡車的人,一車下放的知青,還有一車……”

她頓了頓,臉上有些不忍,“還有一車說是送過來下牛棚的黑五類,我瞧著都是些帶著眼鏡文質彬彬的學者,年紀都不小了,有的看上去頭發都白了,瘦的不行,有幾個下了車就站不穩,脖子上還掛著牌子,哎,瞧著就挺可憐的,農場的張場長叫人過來問,給他們安排到哪兒?”

一般這些下放的黑五類,各地都是安排幹最苦最累的活,姜晚多了一世的經歷,知道再有幾年這些人都能平反,別的地方怎樣她不管,離島這裏的人,能看顧就看顧一些。”

她跟盧水蓮商量著:“要不這樣,知青們就讓他們去漁場和畜牧場,那些送過來改造的老知識分子,全部送去橡膠園。”

橡膠現在是戰略物資,沒有人敢去橡膠園鬧事,給他們分配到那裏是最安全的。

盧水蓮也點頭,“這樣安排妥當,我過去說一聲。”

姜晚說道:“咱們一塊兒去。”

京市的一處民宅,聞衍萬分不理解自己媳婦,好好的京市不待,為什麽要跑到外地去,什麽地方不好挑,非得挑那個地方。

“銀芽,你看孩子們都在京市,你不好好在家帶孫子,跑到離島幹什麽?我爹死了以後,顧北川指不定心裏恨上了我,你還往那兒跑幹啥?”

顧北川是他外甥,可是他當初沒給妹妹撐腰出頭,後來親爹說要給幾個外甥接回來,他媳婦趁機就提出,接回來可以,當初妹妹的那些嫁妝,要分一半過來,不然憑啥給妹妹養大幾個孩子?

老爺子當時氣的拍桌子,怕自己等不到幾個孩子長大,接回來聞筠的嫁妝會被他們兩口子吞了,加上顧衛國當初也不同意給孩子送過來,索性跟顧衛國約定,等孩子大了以後,顧衛國必須給聞筠的嫁妝還回去。

去年他給親爹舉報,按理說和顧北川一家最好老死不聯系,各自過各自的日子才對。

媳婦花了大半年的時間,托人找關系,私底下花了好幾百塊,才拿到離島新成立的g委會主任的工作。

他實在想不通,媳婦這是吃飽了撐的吧,她過去又能撈到什麽好處?

“要不咱們就別去了。”聞衍說道。

段銀芽興奮極了,熱血沸騰的說道:“原本我也沒想去離島,可是你知不知道,我千方百計打聽到,顧北川他帶隊出任務,已經失聯一個月了。”

她從鼻孔裏哼了一聲,“聞筠的幾個孩子跟她一樣都是短命鬼,搞不好顧北川也死了,離島那個寡婦手裏頭,可就捏著你妹妹所有的房子啊。”

“所以我馬上又加了五百塊,活動了一下,讓人把我空降到離島去做g委會主任,我是這樣想的,我去離島呆上一段時間,讓姜晚知道我的厲害,然後叫她把京市的這兩套院子還給我們,雲市的那套房子就給她。”

“什麽?你又加了五百?”聞衍心痛死了,“你趁早去把錢要回來,顧北川那個媳婦聽說厲害的很,你沒看到顧衛國和虞美琴現在的下場嗎?顧衛國中風了,虞美琴要跟顧衛國離婚離不掉,跑回老家想讓侄子們養她,結果被幾個侄子打了出來,到現在還流落街頭呢,你去找姜晚?你能落個好?”

他越想越覺得不靠譜,“再說了顧北川執行的都是保密任務,你咋知道人家回不來?謠言都不可信,你跑去為難他媳婦,等他回來以後非得報覆咱們不可,還是算了吧。”

段銀芽已經完全聽不進去,“花出去的錢已經要不回來了,你放心吧,我都想好了辦法,如果姜晚不同意讓出京市的兩套房子,我就舉報她是資本家,是無產階級的敵人,我自己就是g委會主任,到時候給她家所有的房子都查封掉,她損失更大。”

她自信的說道:“我看那姜晚是聰明人,只要顧北川不回來,她掙紮不過我,一定會妥協的。”

帶著這份自信,段銀芽信心滿滿的踏上了去離島上任的火車。

作者有話要說:等晚晚生完孩子,正文就完結了,明天請一天假,把正文好好收一下尾正文完結後開始陸續更新番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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